格木木

【忒修斯】新木造船记 7



七、

屋里可真暗。


莉娜的手紧了紧,她不喜欢阴暗的环境,或许是因为视力问题,她很难快速适应黑暗的环境,也或许是基因里对黑色的厌恶。


阿不福思的小屋里只有一两盏小灯用尽全力在发光发热,它们太过努力,身躯伴随光影摇晃,滋滋的电流是它们的喘气声。其实今天的天气不错,下午的太阳像中世纪披金戴银的教皇,霍格莫德是匍匐在他袍下尽享光辉的虔诚。


除了这间小屋。


它是被隔离的异教徒,是反叛,是孤独,也或许是一种另类的坚守。


阿不福思的脚步沉闷,老旧的木质楼梯在他脚下叽哇乱叫,莉娜很怕走到下一步,楼梯就会因不可承受之重而断裂。下坠感并不好受,哪怕只有半层楼。


“别紧张。”


忒修斯的手先是松了一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莉娜手指的弯曲划过他的手心才让他反应过来自己行为的逾矩,可是现在松开手又太过生硬,不松手心慌意乱又会让清冷的环境开始变的燥热。


做个正常的上司,做个正常的上司,忒修斯不断在心里重复,试图给自己洗脑。


原来首席傲罗也有不擅长的事情。莉娜用一声呼吸掩盖住了笑意,比忒修斯自然多了。她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黑暗给他让开了道。


阿不福思推开了紧闭的门,清透的光线从屋内慢慢走了出来,窗帘拉开了一半,莉娜看了一会才发现另一半被窗帘挡住光线的床上躺着一个长发男人。


“今天感觉怎么样?”


光洒在阿不福思的背上,他脸上的线条也和语气变得柔和。他托着床上男人的背,小心得像在托举一只瓷娃娃,而长发男人也借着力强撑了起来,脸色白的像张纸。


“喝了吧,虽然不好喝,但总归会好受一点,”阿不福思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杯黑色的液体,莉娜嗅了嗅,苦艾,龙血树的汁…看来周末是一定赶不回去了。


“他们是邓布利多找来的,那个男的你应该见过。”阿不福思的头偏了偏,语气依旧温和,不完全的眼神却冷了冷。“他们会帮助你,也会治好你的。”


“或许我就该这样死去呢?”男人的声音轻得像风中的水汽,夹杂着些许哭腔,“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我害死了那么多人,我以为我是正确的,我以为我可以变得正常。”


像是涨潮的大海,小小的浪花满满膨胀,长发男人靠在阿不福思的怀里好像在抽泣。


“我只是想有个真实的身份,我想有个家…”


“没人是该死的,克雷登斯,如果说真的有人需要以死负责,那只有…”阿不福斯突然压低了嗓音,“而且,你现在已经回家了。”


阿不福思又喃喃地和克雷登斯说了一会,拿了个靠枕让他可以坐得更舒服些。


“交给你们了,”起身的时候光就从阿不福思的身上离开了,他沉着脸看着莉娜和忒修斯,“希望你们能有点用。”


这说的什么话?


忒修斯看起来对他很不满,但莉娜还是拽了拽忒修斯的袖子,她能看出来,他对他们的不满来自于“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现在需要拿出来吗?”忒修斯拿出施了空间延展咒的包,想帮莉娜拿出她的药箱。


“不用,包放在床边就好了。”莉娜说,她拖着板凳到床边,楼下的阿不福思像狼狗一样立刻大吼了一声动静小点。


“你想呆在这里吗?还是出去逛逛,阿不福思应该也不想和你聊天。”莉娜看着忒修斯,一脸真诚,不像是对他有什么意见,但忒修斯倒是有些震惊,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赶自己走。


“我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我又不会打扰你。”忒修斯理直气壮,“我好歹还是你的上司,我得监督你的工作。”


莉娜抬眼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坐到椅子上,把椅子又往床边拉近了一些,和地板的摩擦声是她借口传之的不满。


书上的文字果然都是经过美化的,她想,那些什么成熟稳重,年轻有为,虽然他也有这样的一面,但也少不了那件干练的风衣和文字的润色。真不愧是兄弟俩,血源是永恒的真理,这样的思考像没有目标的野草,肆意生长,莉娜反而变得轻松,她发现了一个与书本向大众心中灌输的那个“忒修斯”不一样的人,而他也仅存于她的眼中。


忒修斯耸了耸肩,还是起身往外走,门打开的瞬间,楼下嘟囔地抱怨被陡然放大。但他没有把门关紧,小小的夹缝是默默观察的密道,莉娜的表情放松又严谨,在屋内的丁达尔效应下近乎虔诚地像上帝白袍下的圣女。她轻声和克雷登斯交谈着,用手将他粘在脸上的碎发摞到耳后,从他的额侧顺着脸部骨骼的走向抚摸着,在他的脖子上停住。他看见她的嘴角莫名抽动了一下,像是在笑,但他更愿意相信是肌肉自动的反应。


克雷登斯的耳垂慢慢开始变得红润,或许是因为他的脸过于苍白,导致别的颜色都变得更加饱和,也或许是一些别的原因。


忒修斯没有抽烟的习惯,但现在他总觉得需要根烟来帮忙疏散心里不知明的闷气。


木门真的太老旧了,一点吹动就会发出刺挠的响声,莉娜再回头的时候,门口已经是空荡荡的了,和几小时前的光景没什么两样。


“抱歉,我们继续吧。”


为什么会这样呢?


直到火星已经燃到了夹在指节上的烟蒂,忒修斯才发觉自己已经思考了很久。疼痛感是迟缓的,尤其是指节上还有着柔软的茧,他下意识甩掉了香烟,又在它落地几秒后慌张地捡起,用纸巾包好放进口袋里。


原来人的记忆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他又点起了一根烟,思考这种毫无逻辑的问题总是需要一些辅助。已经差不多三年了,蓝色的火焰仍然会时不时在梦里出现,甚至会有逼真的灼烧感,而那个走进火焰里的身影已经慢慢变成了一团影子,他记得她的皮肤,她的头发,但就像打翻了的调色盘,最终只会归为一团影子。所有人都在安慰他,告诉他是时候该走出来了,但他又觉得这种放下是一种不负责任,是一种背叛。他是一个理性与感性并存的人,他给自己找了很多种理由,可能是因为他们认识了很久,已经不止爱情这一条联系,也或许是因为他太爱她了,可记忆却不断向他证明他已经“背叛”,太爱在某种情况下就是不够爱。


至少现在他又能感觉到心在跳动了,在魔法部的走廊上,在雅各布的面包店,在阿布福思的小木屋前。这可能是道德感太高的人的通病,永远会用一些没那么必要的情绪惩罚自己,或许他该放手的不是过去的人和记忆,而是那条他为自己缠上的枷锁。


忒修斯没有抽完手上那根烟,这一阶段的思考已经结束了,他将烟头捏灭,这是准备积累勇气的第一步。


头顶的窗户里传出了椅子的长舒和地板的磨牙声,莉娜的工作也暂时结束了,忒修斯拿着魔杖对自己的身上吹了阵风,掸了掸身上的星星点点的灰,又走进那栋昏暗的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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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点手生了(抱歉x

不好的或是逻辑不通的地方多多评论,这样下一次才会更好

*关于莉塔和忒修斯的情感,因为电影中并没有表现的太多(我当时看甚至以为她是纽特的前女友/或是有一种忒修斯对于她是菀菀类卿的感觉),电影情节对这对描述的略少,所以我也没有太get到,就按照这种感觉去写了(不喜欢见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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